從本質上來說，雖然宏觀經濟政策在短期內對流動性過剩有一定的緩解，但是如果沒有從源頭上解決導致流動性過剩產生的問題，最終矛盾會不斷加劇。在我國目前流動性過剩的情況下，有兩種途徑可以緩解流動性過剩問題：一是讓外匯資金走出去；二是讓人民幣資金走出去。筆者認為外幣資金走出去的途徑主要有：

　　一是增加進口，要有意識調整外匯儲備資產的結構，進口資源型物資或戰(zhàn)略性物資進行實物儲備。增加進口是促使外幣流動性走出去的主要途徑，中國一直希望擴大進口來緩解國際收支的不均衡，但美國等發(fā)達國家對華高科技產品出口實行嚴格管制，限制中國從美國進口。因此我國要不斷通過和發(fā)達國家經濟合作對話，促使發(fā)達國家逐步放松對華高科技產品出口的限制，緩解貿易收支的不均衡。

　　同時我國外匯儲備較高，要積極調整外匯資產儲備的策略，不僅要儲備外匯金融資產，還要儲備實物資產，調整資產結構，分散風險。要用手中的外匯儲備購買實物資產來儲備如資源性物資和戰(zhàn)略性物資，以應付突發(fā)事件和將來可能出現(xiàn)的經濟風險。我們要改變重視外匯儲備、輕視實物資產儲備的觀念，要制定長遠的資源性產品儲備計劃，擴大從國外進口，維護國家的經濟安全。

　　二是利用中國投資公司投資外匯資產到國際金融市場，或在海外實行兼并和收購，讓盈余的外匯走出去。怎樣讓過多的外幣流動性走出去？成立中國外匯投資公司讓外匯走出去，實現(xiàn)保值增值，是一個現(xiàn)實的選擇。目前是財政部發(fā)行特別國債籌集資金購買外匯，注入到投資公司。下一步可以考慮中國投資公司自己發(fā)行人民幣債券直接從市場購買外匯，然后再投資到國外。也可考慮中國投資公司發(fā)行美元債券購買銀行間外匯市場的過多外匯，消除由于國際收支盈余帶來中央銀行外匯市場干預的壓力。中國可考慮在上海和深圳再建兩家投資公司，這兩家投資公司可以利用自己獲得的外匯在國外進行自主投資，保證外匯資金的保值增值；同時投資者也有更多的選擇，對投資公司的本身也是一種競爭壓力，有利于投資公司更好地運作。

　　三是鼓勵中國企業(yè)和金融機構走出去，放寬投資的業(yè)務限制。我國應逐步放寬中國企業(yè)和居民海外直接投資的范圍、渠道和審批程序，開拓更多的外匯直接投資渠道。我國對境外投資雖然有大幅度增長，但是主要集中在制造業(yè)、批發(fā)零售業(yè)等，投資的領域和行業(yè)有待進一步提升。在我國外幣流動性過剩的情況下，鼓勵資本走出去，允許更多的金融機構到海外投資，放寬業(yè)務限制。鼓勵和推動國內有實力的企業(yè)和金融機構收購或兼并一些國外的公司和金融機構，開拓國外市場。要由原來的“寬進嚴出”的資本流動管理向“嚴進寬出”的資本管理模式轉變。

　　除了讓外匯資金走出去，筆者認為也可以考慮讓人民幣資金走出去。人民幣資金走出去的主要途徑是人民幣國際化。目前我國周邊地區(qū)人民幣流通量較大，在人民幣升值的條件下，人民幣流通會進一步增加。我們可以和一些周邊國家或其他一些發(fā)展中國家簽訂有關貨幣協(xié)議，推動人民幣在貿易和投資方面的主導地位，從這些國家進口或對其投資，可以直接用人民幣支付。這些國家可以儲備人民幣作為本國外匯資產，由于人民幣不是自由兌換貨幣，我國可以承諾人民幣兌換美元的義務。在人民幣升值的條件下，儲備人民幣是合算的，同時又可以自由兌換成美元，這種措施應該是可行的。這樣人民幣流出，不會導致國內流動性的上升，又可以輸出資本，推動貿易和投資的發(fā)展。流動性過剩和人民幣升值是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契機，流動性過剩既是挑戰(zhàn)，又是機遇。

　　（作者系復旦大學國際金融系副教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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